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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赏丰子恺笔下的秋千图 ⊙缪士毅 文/供图 2023年04月21日

秋千慵困解罗衣

春光明媚,风和日丽,正是摇荡秋千的好时节。此时,品赏丰子恺笔下的秋千图,亦别有一番情趣。

丰子恺,浙江嘉兴桐乡人,中国现代漫画家、散文家、教育家,原名润,又名仁、仍,号子凯,后改为子恺,笔名TK。其画法融合中国画之隽永悠远、西洋画之明朗轻快,而自成一体。他的漫画,往往寥寥几笔,就勾画出一个难得意境。尤擅长以儿童为题材,童心童趣,令观者惊讶于童真世界的美好;同时,擅长以古典诗文为题材,托古寓今,寄托淡泊高远的情怀,正所谓小画如小诗,别具韵致,清新可人。

本文所附的丰子恺创作的《秋千慵困解罗衣》画作,是他《漫画古诗文》中的作品之一,其创作灵感源自于宋代欧阳修的词《阮郎归南园春半踏青时》:“南园春半踏青时,风和闻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花露重,草烟低,人家帘幕垂。秋千慵困解罗衣,画堂双燕归。”在绘画时,选取欧阳修这首词中的“秋千慵困解罗衣”作为画作主题。恰如他自己所说:“我觉得古人的诗词,全篇都可爱的极少。我所爱的,往往只是一篇中的一段,甚至一句。”“余每遇不朽之句,讽咏之不足,辄译之为画。”

从《秋千慵困解罗衣》这画作来看,地上绿草如茵,两只燕子在临近房子上空翩翩起舞,一秋千架子立于一堵白色墙旁。细看画面,一个小孩似乎正在上秋千,旁边的母亲好像刚刚荡过秋千,身上已微微出汗,站在那里随手准备把外衣脱掉,显得十分自然,充满生活情趣。画中的情景,正切合“秋千慵困解罗衣”的诗意,真可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诗画交融,别具情趣。

丰子恺漫画古诗文这类画作,是运用古诗文,用简洁的几笔,画出现代人的生活,将古诗文成文或文句作现代性关照,这就道明了《秋千慵困解罗衣》这幅画,取自于古诗句,而画中人物穿的却是现代服装的缘由。恰如人们所评价:“古诗词名句,原是古人观照的结果,子恺不过用画再来表现一次。”

秋千,古字两字均有“革”字旁,千字还带走字,意思是揪着皮绳而迁移。它的历史很古老,最早叫千秋,后为了避忌讳,改为秋千。秋千,古时多用树桠为架,再拴上彩带做成。南朝时,秋千已发展为用两根绳子加上一块横板,悬于木架或大树上,人或坐或站,双手握绳,前后起伏晃动。唐宋时,秋千已盛行,唐代王建的“长长丝绳紫复碧,袅袅横枝高百尺。少年儿女重秋千,盘巾结带分两边。”生动地描绘了当时少男少女们结队荡秋千的情形。宋代李清照的《点绛唇》:“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将女子荡秋千的情形描绘得活灵活现。明代朱日藩在《清明扬州道中忆王端公》中所吟的“水国人家种杨柳,清明士女竞秋千。”道出了当时女子在清明戏荡秋千的情景。清人李清振《百戏竹枝词》对当时秋千的风行也有描绘,诗曰:“日影垂杨舞半仙,御风图画两婵娟。”岁月流淌,荡秋千已成为我国民间常见的体育活动,盛行不衰。而一些画家则以秋千为题材绘画作品,丰子恺就是个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