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蜜蜂繁忙。家住华安城关附近的陈进昌侍候他的23箱蜜蜂“宝贝”。在这十年的退休时光里，他一边读书写作，一边养蜂。

陈进昌说写书耗脑力体力，听说很多作家写完一部长篇小说后，身体累垮了。“为避免覆辙，我上世纪80年代开始养蜂。静则读书写作，动则养蜂劳作。我把蜜蜂当宠物养，不求经济效益，只求好心情。”

陈进昌爱好文学，十四五岁时就读了《林海雪原》《创业史》《烈火中永生》《青春之歌》《三家巷》等，“当时夜里点油灯，看到半夜两三点，父母一再催促才作罢。”1972年，陈进昌在华安铁厂当临时工，“那时在《福建日报》发表了一篇1200字的思想杂谈《铁与铁渣》。”没想到，第二年参加工农兵学员考试时居然得到厦门大学招生老师的肯定：这个同志来念中文系比较合适。 一进厦大，陈进昌如鱼得水，课余时间一头扎进图书馆。读书三年，只去鼓浪屿游玩三次。全班喜欢文学创作的同学经常交流，自称“文学帮”。

采得百花酿成蜜。1982年，陈进昌在华安县里当文化局干事，业余时间动手写了芗剧《意外姻缘》，获龙溪地区创作剧目一等奖。一炮打响，陈进昌后来又创作芗剧《李树造桥》，与他人合作新编历史剧《洪武与朱梓》。2010年7月，陈进昌从华安县文联副主席任上退休。退休后，他常在杂志上发表散文。

华安玉（九龙璧）列入“中国十大奇石”，早在明清时期就作为贡品进献朝廷。在华安境内分布面积达104平方公里。退休后的陈进昌一直住在城关附近的华安玉奇石城，经营着一家名为“石点头”的奇石馆。奇石城又紧挨着因华安玉而远近闻名的罗溪村。这样的天时地利，让他寻思着写一部关于华安玉的长篇小说。

“华安北溪文化源远流长，从华安玉千年传说、唐朝陈政陈元光九龙山战斗故事、明朝徐霞客二度途经华安探访北溪、上世纪之初黄仲琴的仙字潭考察，再到跨世纪前后十几年间在华安大地展开发掘、弘扬石文化……这些都是我写作的素材。”

小说动笔前，陈进昌从采访石农开始，几乎访遍所有华安玉生产厂家，还探访、观察华安玉雕刻师傅操作过程，走访了华安北溪沿江的华丰、新圩、沙建等乡镇的村落。促膝交谈间，一杯茶一段故事。陈进昌从他们口中获得素材，倾听闽南人敢拼会赢、摆脱贫困奔小康的真实案例。为支持陈进昌创作，陈进昌爱人主动承包了全部的家务。

2017年3月，陈进昌开始动笔，手写三四万字 ，5月买了一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走上“码字”的漫漫长路。白天写作，晚上休息，按照上班族的节奏写作。

小说写到将近一半，思路一时陷入困境，“书中人物叛变了，不服从作者的原先构思。”陈进昌爱人提议，“你要去拜师傅。”恰巧，2017年底，福建省作家协会主席杨少衡带省里一批作家来华安蹲点采风创作，陈进昌向杨少衡倾诉了自己的写作苦恼。没想到杨少衡拍案叫好，“人物不服从作者安排，说明人物立起来了，要自己行动了，这是好事呀！”一席话，使陈进昌豁然开朗。就这样让人物自己走，走到哪算到哪，写到三分之二都不知道怎么结尾，就像瞎子摸着走，又苦又累。

全书24万字、共四十三章的《石魂》终于杀青。这是一部描写玩石赏石人的长篇小说，以华安玉（九龙璧）为题材，主要描述一个家庭的三男三女以及与这个家庭有关联的几个人物的故事。“单单书名就改了多次。曾取名《石海人生》《枕石记》，都不太满意。去年投稿给中国华侨出版社时取了《石中魂》《石魂归》，编辑建议叫《石魂》，既说华安玉，又暗指书中主人公有华安玉石头一般的品质。书名就这样定下来了。”

去年，陈进昌把《石魂》的故事分段讲给外孙女听。外孙女问：“爷爷，这真的是你编的吗？怎么像是真的呢？”童言无忌，小说深得外孙女的喜爱，他感到很欣慰。今年，外孙女已念小学一年级，听说爷爷的书就要印出来了，她说：“我已经认识很多字了，爷爷你的书要送给我一本。”

今年，陈进昌70岁了，小说《石魂》即将由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能为生我养我的家乡做一些事，我感到很自豪。希望更多人从书里看到北溪华安这一方山水激昂奋进的故事，知道华安玉。”陈进昌说。

☉黄建和 李小星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