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一间仅有十多人的教室。教室里很安静，台上的老师用夸张的动作、表情，舞动着双手讲解课文。讲到动情处，老师的手势变得快而急，表情里带着严肃，演绎着课文中的人物神态和动作，学生也跟着进行角色扮演和模仿……这是发生在市区阳光学校里的一幕，老师名叫张煜煌，今年31岁，他从阳光学校考上大学，大学毕业后毅然放弃更好的工作机会，回到母校任教，他说，“命运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

1991年，张煜煌呱呱坠地，给家里带来新生的喜悦。天有不测风云，出生不久，张煜煌双耳失聪，张煜煌的父母犹如晴天霹雳，无奈之下，让他进入阳光学校就读。

“那时候我的内心非常抗拒，但又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地哭。”与记者微信文字交流中，张煜煌说出了当年的心境。他说彼时刚到学校很不适应，又不爱读书，内心很封闭，下课经常一个人跑到教室外的阳台发呆，幸运的是，他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李锦方老师。有一次晚自习，李老师来到教室，看到他一个人坐在角落发呆，作业没写，课本也没看。李老师来到他身边坐下，他以为自己要被老师批评了，结果并没有，李老师坐下来先是安抚他，随之循循善诱，告诉他学习的重要性，让他懂得努力学习，考上大学可以改变命运。

“当时很吃惊，因为我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也能上大学。”张煜煌说。那之后，李老师教他写日记和作文，让他知道书里可以看到不同的世界。在老师的教导下，张煜煌慢慢成长起来，对知识的渴求与日俱增，他不放过每一个学习的机会，年复一年的努力，2013年，他考上吉林长春大学。

2017年，张煜煌大学毕业，由于在校品学兼优，当地不少福利机构高薪聘请他，他都婉言谢绝了，他的一颗心，早已飞回母校——阳光学校。“我一直感恩母校对我的栽培，感恩母校老师给我的爱和力量，我希望自己能有所回报。”

在张煜煌的积极表态下，母校欢迎他的回归。由此，他的身份从一名学生转变成一名老师。

“现在我主要负责生管等一些工勤工作，也兼顾教学生上课。”张煜煌说，聋哑孩子最大的问题就是自卑，不容易敞开心扉，很容易自暴自弃。他和他们有同样的经历，更容易走进他们的心里。“我整天与学生在一起，宿舍、食堂、教室，把学生当成自己的弟弟妹妹来带。”张煜煌说，无声世界里，孩子更能感受到谁是真心在待他们。“刚执教的时候，有名学生不会叠被子，教了几次还学不会，后来我在这名学生的眼中看到了畏惧，他怕被严厉批评。感受他的情绪，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之后一遍又一遍教他。”当这名学生学会叠被子之后，张煜煌看到他真诚的笑容，还有那份无声的信任。

张煜煌不仅在生活起居和学习上帮助这些孩子，在强身健体方面也不落下。他说自己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篮球运动员，在梦想的驱动下，他长期坚持练球，曾代表漳州出征福建省聋人篮球锦标赛，取得第四名的好成绩。在他的带动下，学校里的许多孩子都打起了篮球。

“我不屈服命运。我坚信除了听，只要努力，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做得到！”张煜煌说，如今自己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他会将这份爱和力量传递下去，对他来说，这是一份幸福的工作。

☉本报记者 邹挺毅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