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吴静芳 通讯员 林惠卿 陈文豪 实习生 郑小宇
“今天退养多少头?能够全部退完吗?”
8月13日,距离漳浦县绥安镇完成鹿溪流域畜禽养殖污染治理退养任务的时限仅剩两天,丝毫不敢松懈的镇长蔡燕斌再次来到溪南村实地巡查退养工作。
在生猪养殖户柯某家中,蔡燕斌与柯某话起了家常。当柯某谈起年少时在鹿溪流域支流永清溪玩水的回忆,蔡燕斌乘势问道:“看着现在的溪水,还敢下河游泳、抓鱼吗?”
“现在水质没以前那么好了,还怎么敢呢?”
抿了一口茶,蔡燕斌接着说道:“山清水秀才能人杰地灵,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里还有这些美好的乡愁画面,如果不能让永清溪‘永清’,那我们拿什么留给子孙后代?”听完话,柯某低下头、讪笑着。
今年5月中旬,漳浦县吹响了坚决打赢鹿溪流域水质提升攻坚战的号角。作为主战场,绥安镇全力推进流域畜禽养殖污染治理。
此次治理范围广、退养时间紧,如何突破?战役之初,蔡燕斌陷入了沉思。脚下有泥,心中才有底。经“不论是谁、不漏一场、不落一头”的“铁面”排查,全镇共摸排出无证养猪场87座、生猪存栏13482头,其中,溪南村44座存栏10683头。
溪南村“破”,则全局“破”。然而,生猪养殖是溪南村的重点支柱产业,退养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起初,蔡燕斌和干部们一起入户动员,也吃过不少养殖户的闭门羹。柯某就是其中一户。几个月前,接到退养通知,一时间心里难以接受的柯某,更是排斥着干部入户排查,闭门不见。
“做群众工作需要将心比心、换位思考,能不能整合各方资源,帮忙解决生猪对接销售等难题,减少他们的损失呢?”蔡燕斌内心掂量着。为此,该镇组织成立工作专班,实行挂图作战,“情理法”相融,走村入户、挨家挨户了解养殖户的顾虑和诉求,算好经济账、生态账、健康账。经镇、村两级干部多次上门做思想工作,柯某最终同意退养。
“最后一批仔猪前天被预订了,今天可以全部清栏。”给蔡燕斌续了一杯茶水后,柯某当场表示。
从过去吃“闭门羹”到如今喝上热茶,从受尽冷眼到和气沟通,养殖户态度的转变让蔡燕斌很是欣慰:“群众支持了,按时完成整治任务就有保障了。”
从柯某家中出来,蔡燕斌来到溪南村村委会会议室。站在鹿溪流域畜禽养殖污染治理“作战图”前,她对下阶段的工作重点心中有数:一是严防生猪复养反弹,尽快建立健全网格化监管体系,做到长效管理、久久为功;二是引导养殖户产业转型,多入户倾听群众的诉求。
其中,产业转型迫在眉睫。“退养之后,群众要靠什么发展?家庭经济收入从何而来?作为基层政府部门,我们能做些什么?”启动治理以来,这一系列问题始终揪着蔡燕斌的心。
立足本土资源禀赋,她有着初步设想——依托省级乡村振兴示范村大埔村菌菇产业辐射带动作用,建立村、企、民三方协作模式,引导退养户转型菌菇、花卉、高优水果、农家乐等产业。
一段时间以来,蔡燕斌主动对接县、市有关部门及相关企业,探讨交流转型思路,并组织溪南村养殖大户代表、村干部等到漳浦部分乡镇及芗城、南靖等周边县区取经,考察学习花卉、生态养殖等产业发展的做法。要致富,先修路。考虑到溪南村村道狭窄,不利于今后农产品运输,她还谋划申请产业项目资金,积极向上争取资金及政策支持,拓宽进村道路。
从会议室出来,蔡燕斌又马不停蹄来到退养户的养殖场,与退养户、镇村干部进一步探讨转型事宜。
“退养后产业如何转型,我来听听大家的想法。”在第一批退养户柯李强闲置的养殖场,蔡燕斌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这些猪舍基础结构完整,可以就地进行低成本改造。”
“可以尝试发展菌菇种植,借鉴移动菇房的运作模式,尽快把猪舍利用起来。”
“养澳洲龙虾,市场效益不错,但要考虑养殖产生的污水怎么处理,不能再影响水环境了。”
……
走种养加一体化立体生态循环发展之路,这一理念思路在蔡燕斌的脑海里更加清晰坚定。
晚上十点,结束一天的现场巡查、入户动员、座谈交流,蔡燕斌回到溪南村村委会,工作专班正等着她召开每日会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