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辛丑初者,淫雨霏霏。亿万小水珠构成的薄雾在阳台形成一抹天然的幕布。幕后一身影逼近,定睛一望便已成飘渺幻影。
那一天,我读了本书,名为《悟空传》。
我疑惑定有另一个“我”,只是未曾谋面。一本改写西游之书,令我陷入从未有过的深思。
那一天,我发现,自己对待不同人,用以不同的面孔。在老师面前,几乎不怎开口,似乎沉默安静;在父母面前,可能会摆弄舞姿,逗人开心;在同学朋友面前,可能是风趣,可能是不务正业,亦可能是平平常常,能聊能侃,会艺懂武;但在自己面前,似乎无法看见。
《悟空传》中描写了两只悟空,其一戴箍,另则不戴。这与原著中西行路上的行者与六耳猕猴有点类似,即二我。所谓真假美猴王不过是只留一心一意方能成佛罢。
我想,我面对自己,仿如悟空面对“六耳”一般。
书中唐僧死、西行死,不过就是佛心死。取经路,即成长路,亦可谓之我们的人生路,唐僧即是要守护的佛心,执意成功之心。
继续翻动那书页,悟空寻唐僧之魂,却寻不得。可那“六耳”竟将其寻魂之路皆杀了个遍。读到此时,我已心浸入书。
对人似乎“千面”的我,不禁想,哪个才是我想要的?哪个才是真我?
向外望去, 那幻影似又向我走来。似有苏轼之烟雨任平生?李白的浪漫不羁?不,都没有!
翻动书页,悟空打悟空,不败不赢。“六耳”不也是一真悟空吗?他的心狠手辣,不正是悟空的过往吗?
拨云见日,晴空万里。合上书页,那幻影已非影,而是我,心随己定,但本不能忘。心狠手辣得除,但快乐自由不必;顽皮造作可除,但童心好奇不必;不务正业可除,但兴趣爱好不必。
那一天,我读了《悟空传》,悟了我心是真,不要忘本是根。
(指导老师 邬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