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诗经》演绎了诗歌创作与表达的多种可能性,开启诗歌的先河。从情感迁流来看,它表达百姓的心声和愿望,见证了人类早期社会动荡的感悟,生老病死的无奈,情感迁流的唏嘘,岁月流逝的感叹。作为一名诗人,总会自觉或不自觉地追溯诗歌的源头,并从中汲取养分进行创作。
叙说《诗经》:
源于一次大胆的构想
记得有一次与散文诗文友在探讨散文诗写作与创新时,我突然想到在以前曾经把《诗经》中传统的篇章重新叙写成一组散文诗,我完全可以在这个基础上,以散文诗的形式将《诗经》进行再构与重塑,以散文诗的形式进行叙说,对我而言,这不失为一种创新和突破。
我一直认为,散文诗是最接近哲学的,它直写事物的本质,直击人们的心灵;避开了诗歌的晦涩难懂,避开了散文的冗长叙事,兼具两者之长,且不在诗与散文两种文体之间讨巧,在透过现象探求世界和寻找诗意的同时,抵达人们的心灵世界,以此构建一座独特的文学殿堂。以散文诗的形式新叙《诗经》,唤醒三千年前的温婉字句,并与当下的生活况味与情感经验交错在一起,构建唯美的人间情怀,这既是散文诗创作的创新之举,以此扩充散文诗的创作空间,又能推进传统文化和散文诗发展,且赋以传统文化新的时代意义,这可谓是一举数得的事。
几千年的光阴,物是人非,一首首歌谣的作者和一个个像蜜蜂一样辛勤的采诗官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已经说不出他们的姓名了,甚至我们也模仿不了他们的生活。翻开《诗经》,那些三千年前行走在大地上的欢笑、喜悦、赞美、挣扎、怒吼、呐喊、鞭挞、痛恨、悲伤、追寻和企盼,它们依然静静地在书页里诉说,描绘出一卷壮丽辽阔的社会史诗。
《诗经》里的场景离我们渐渐远去,再具体的翻译都难以将其一一再现。如何才能更好地将《诗经》送到人们的心里?我确定了以散文诗演绎的想法,结合当前人们的生活方式、情感需求和审美变化,以直击心灵的模式将三千年前的《诗经》再创作和演绎。以历史为经,以哲思为纬,以文化为轴,全新地进行《诗经》叙写,让几千年前的生活场景一一再现,让那些有趣的灵魂绵延,让读者体会亘古如新的意义。
新削铅笔:
重新描绘《诗经》的人与事
从文学发展的进程来看,《诗经》的艺术手法并不因为它是最早的文学体裁而显得稚嫩。恰恰相反,它与歌、乐、舞合为一体,是成熟运用赋、比、兴三种表现手法。从文体的创作上来看,《诗经》“赋比兴”表现方式与散文诗的创作方法,有着血脉上一以贯之、同根同源的情感。古人源于生活、忠于生活的诗歌创作,不仅更具想象力和创造力,而且更具先验性和实验性,对天地人文的崇敬之心表现得淋漓尽致。在叙述手法上有着脱跳的运用,爱恨与情仇,颂赞与鞭挞,千人千面千人千法,无一首不入骨三分。特别是兴的运用,极具自由的写作技巧,赋予《诗经》广阔的言语天地和写作空间。《诗经》中的记事传情已经是非常成熟的创作风格,这是对人类情感表达的第一次“结绳记事”的总集。它就是一部来自人民的散文诗,是已经具足了诗性的内核,自然淳朴地抒发,轻轻地开启你的情感之门,在不经意的唱诵间直达你的内心。
溯古追今,现代诗的创新离不开传统文化的滋养。《诗经》从生活中来,以丰富多样的表达形式,抒发宣泄胸中积郁的块垒,已经具备相当成熟的技艺。它的叙述风格表现在由物及人、由事及情,时而形聚神散,时而形散神聚;《诗经》既有诗的音韵节奏,也有散文的自由抒怀,对它进行再构与重塑,唤醒三千年前的温婉字句,构建唯美的人间情怀,以散文诗的形式诉说《诗经》,这既是探索,又是回归。
是的,《诗经》如此优美如此迷人,却又离我们太远,隔了两三千年的光阴,隔着从初期农耕文明到现代科技和世事变迁,以至于如今我们觉得与它有了隔阂,在理解和共情上难以通达。让我们拾起新削的铅笔,重新将《诗经》描摹一番,再现古人在恋爱、婚姻、离别、流亡、信仰的场景,同时让当下穿越到古代,让现代人走进古人的生活。
《诗经》新叙:
再现传统文化魅力
《诗经》中的人与事的情感是丰富多样的,是行进在大地上的诗篇,是一坛珍藏在历史地窖中的老酒,是亘古如新的情感再现。
《诗经千年,温暖如昨》是我从《诗经》中精选最经典最脍炙人口的200首诗歌进行散文诗的再创作,共分为三辑,辑一为“风之辑 轻轻唤醒三千年前的词句”,从十五国风选取125首;辑二为“雅之辑 悄悄回溯那些古老的光阴”,从大雅小雅选取53首;辑三为“颂之辑 让久远的往事在耳边传唱”,从周颂选取22首,以散文诗的形式重新演绎和创作,将三千年前《诗经》里的场景一一重现。
我来自农村,从小就在田园里摸爬滚打地长大,有着和《诗经》一样青涩的童年和懵懂的少年,对诗经中的许多事物有着亲历的感受。在叙写这本书的过程中,我把自己当作一条蚕,吃下许多许多的桑叶,织一匹长长的布,用我的语言去编织三千多年前那一首首壮美的诗篇,让读者感受亘古如新的情感抒发,在《诗经》的品读赏析上赋予全新的阅读视界。